我的弟弟并非是我的亲弟弟,我是我父母领养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弟弟竟然是一个病娇。
收养后的第二年,我发现他半夜跪在床边偷偷亲我。
忍了一次,他还夜夜得寸进尺。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可是他在我身上的索取超越了人性的范畴,他喜欢将我绑在床上一次次的索要,也不顾我的求饶,只有他自己满意才会从我身上下去。
我是爸妈领养的。
他们唯一的儿子被拐走后,一直生死未知。
直到不久前,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已经17岁的儿子。
我在家等他们团聚,没想到等来他们出车祸的消息。
唯一幸存的,只有那个千辛万苦找到的男孩。
而不幸的是,他的腿在车祸中出事了。
医生说,他也许会失去自理能力。
我收养了他。
像当初我的养父母收养我那样。
他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十多天。
白日他醒来后,护士打来电话,说他把自己关在病房内,什么治疗也不配合。
我从公司一路狂奔到医院,也被挡在门外,只好从水管爬进他的病房。
跌坐在地板上的少年一身宽松的蓝白病号服,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微长的发尾蔓延在脖颈和耳后,像是黑色的蛛丝。
明明是浓墨重彩的精致长相,衬在冷感十足的一身皮骨上,反而像是雕刻的石膏像,有种惊心动魄的英俊。
我看得一时忘了说话。
在背光的阴影里,少年抬起线条上挑的眼皮,冷淡地望过来。
我连忙从窗户上跳下,自我介绍:“漆夜,我是你姐姐,爸妈应该和你说过。”
他并无任何反应。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知道你情绪不好。”
我硬着头皮开口,“但现在是重要的治疗阶段,不配合会影响到日后恢复。”
我说了半个小时,耗干了口舌,他依然无动于衷。
我开始口不择言:“别闹小孩脾气,行吗?”
漆夜嗤笑一声,说出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
“大姐,我没求着你管。”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我有责任管你。”我尽量维持着自己的耐心。
“让一个废物继续活着,就是你的责任心?”
“别圣母了,有钱不如捐给乞丐。”
我愣在原地。
实在不明白。
那个昏迷时看上去像个天使般的弟弟,醒来后怎么如此刻薄?
我束手无策地走了。
出门前我迅速地看了眼室内。
医生开的口服药摆在小桌上,还未拆封,而滴药的管子早已空空如也,
阴影中,漆夜的唇色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能清楚地看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这漂亮又带刺的弟弟还真是……一心求死。
和医生沟通后,我得知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喝药,我决定不再采取怀柔正策。
重回到病房,我就迅速地把漆夜绑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眼神极为愤怒:
“谁允许你把我手绑起来?”
“你不配合治疗,我只能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我无视着他的挣扎,把他推倒在地板上,压制住他的身躯。
漆夜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赶紧招呼护士进来,通过静脉注射,把营养液输入漆夜的身体。
这几乎用尽了我们的力气。
将营养液输入体内很疼,而且他还毫不配合,脸颊很快就流满了汗。
“弟弟,疼可以叫出来的。”我决定还是安抚一下他。
漆夜手脚无法动弹,猛地低头在我手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我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这家伙是狗吧???
漆夜松开嘴,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我,眼角发红,像只殊死挣扎的兽。
“滚。”
我被他充满恨意的目光刺了一下,又将他按得更紧。
护士们离开后,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个,气氛沉重而凝滞。
窗外的蝉疯狂地鸣叫,仿佛要倾尽所有的生命。
漆夜早已别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墙。
很明显,刚刚的强迫已经彻底得罪了他。
我毫不怀疑,如果他的腿还能行走,一定会头也不回地跑掉。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像被折掉翅膀的鸟儿。
日影逐渐西斜,黄昏爬满了整面墙。
我交叉起手指,叠成一只鸟形,让鸟的影子在墙上慢悠悠起飞。
“漆夜。”我将声音放柔,“你看,墙上有鸟儿飞。”
他依然给我留个冷酷的背影。
“你知道吗,有种说法表明,鸟儿并不是天生会飞,它们是由恐龙的一支演化来的。”
“这只恐龙也许是为了躲避敌人,也许是为了获得更多食物,总之它们栖息在树上,通过跳跃和降落慢慢学会滑翔能力,最终学会了主动飞行。”
“但还有种生物,没有翅膀也学会了飞翔,你知道是谁吗?”
“是我们人类。”
“千百年前,第一个想飞的人也许会被嘲笑为傻子,可是千百年后,我们已经可以乘上飞机,去到任何一个有机场的地方了。”
“漆夜,”我轻声道,“作为比你年长得多的成年人,我也经历过很多困难,许多当时觉得天要塌下来的事,现在不能说完全释怀,至少也觉得其实不过如此。你……再给自己一段时间……别那么快放弃好吗?”
他肩膀似乎动了动,声音依然凉得像冰块:“大姐,你以为我还是小学生吗?”
“这么喜欢教育人,你怎么不去当老师?”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指向门口,声音充满戾气:“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依然维持着小学老师般的语气,“好的哦,那我先出去吃饭啦,你想吃甜点吗?要不要给你打一份?”
无人应答。
我出去吃个饭的功夫,回来护士就告诉我,漆夜拿钢片戳穿了自己的大腿。
我特么就没见过这么狠的狼人。
只好又转身出门买了张小床,放在他的病床边,下定决心24小时监护他。
免得一不小心,他就死了。
漆夜刚绑扎好伤口,情绪状态很差,看见我摆进来的床,人都要崩溃了,“你要陪住?”
“是啊”
他气极反笑,“大姐,你是个女的吗?”
“我是你姐姐啊。”我尽量温和地开口,“姐姐没有性别。”
“可我是个男的,我要一个人住。”
我继续扯:“你是弟弟,你对我而言没有性别。”
他盯我半响,直接脱了衣服。
漆夜还未成年,皮肤又白,又一直躺着,我本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年。
没想到一脱衣服,居然还有一身光滑的腱子肉,加上劲瘦的腹肌和利落的人鱼线,简直像个模特架子。
不过,更吸睛的是几道纵横在他背部和侧腰皮肤的狰狞疤痕,像是罗刹厉鬼的标记,看着十分吓人。
我头皮都麻了,还是僵硬地扬下巴看他,“继续脱啊?不用见外。”
他冷冷地盯着我:“我要洗澡。”
“不能洗,会感染伤口的,你真忍不住可以擦擦。”
我感觉自己简直像个苦口婆心的老母亲。
漆夜听了,面无表情地把上衣一丢,正好盖在我头上。
“不用你管。”
视线被盖住,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很快就听见了他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我连忙挪开衣服,把他从地上拉起。
“你只能让我帮你。”我叹气,“这样吧,我把你扶过去,你好了叫我扶出来行不行?”
漆夜半边身体都靠在我身上,我才发现他还挺重的。
扶进卫生间后我本想离去,可是我一松手,漆夜只能自己扶着墙,又擦洗不了身体。
他不扶墙吧,又因为身体没有借力点只能往下倒。
我连忙又扶住他。
漆夜面无表情,突然扬起手,狠狠地往墙上砸了一拳。
“别拿墙生气。”我连忙拉住他的手。
漆夜黑漆漆的眼睛毫无光亮地盯着我。
我突然想到他也才17岁,从小遇到这么多事,现在腿还废了,不免有些心疼,“这样吧,我闭着眼睛扶着你,你弄完喊我。我保证不看,好吗?”
说完,立即狗腿的把拧干了的毛巾递给他。
漆夜嘲讽地一笑:“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接过了毛巾。
浴室很沉默。
只听见摩擦的声音。
等到声音停了,我试探着开口:“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你出去一下。”
“为什么?”
“我要上厕所,”漆夜语气很嘲讽,“怎么,你还要帮我扶着?”
我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了。
虽然漆夜很难处。
可他爸妈抚养我几十年,对我的恩情无论如何都还不清。
我辞掉了工作,决心还是先陪漆夜度过这段时间。
天知道他这个人有多难配合,为了治疗顺利,我不仅把他手绑了起来,被咬多了后,我还给他嘴巴套上了防咬器。
后来,他便宁愿自己吃饭也不愿我摁着他注射营养剂了。
虽那吃饭的架势,仿佛要饮我的血,吃我的肉。
盯我的眼神,就像一头狼,越来越狠,也越来越亮。
他恨我。
但我不介意,人越能恨一个人,那就越会想活下去。
平常除了监督夜饮食和治疗,每天早晚,我都会把他从床上转移到轮椅上,再推着他在医院附近到处走走看看。
感受一下阳光、空气和花香。
刚开始他非常排斥。
护士们都说,我们好像一个劫匪在推着人质散步。
人质一脸想死,劫匪也一脸无可奈何。
画面诡异而充满吵闹。
一天天的就这样过去,几个月时间转眼即逝,漆夜腿上的钢板到了取下来的时间。
医生重新评估了漆夜的身体指数,讶然地表示他的双腿恢复良好,再通过一段时间的复健,便能正常行走。
“所以他不会变成一个残疾人吗?”我激动的向医生确认。
“是的。”医生也露出笑容。
我十分雀跃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漆夜。
相比我的开心,漆夜很漫不经心。
转入专业康复机构后,工作人员告诉我,情况不容乐观。
她们给漆夜尝试了每种疗法、仪器,甚至还换了好几个老师。
但是没用。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漆夜始终无法感知到腿部的知觉。
他身上好像有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将自己的感受与外界切割开了。
“病人自己似乎并不重视,心理也非常消极。”负责的工作人员语重心长地说,“但如果不抓紧趁这个时间恢复,让孩子留下后遗症,要影响一辈子的。”
“那怎么办呢?”
她又给我推荐了一小时2000的康复课程。
我先把定金交了,然后带着漆夜暂时离开康复医院。
因为,快要过年了。
我想带他回家。
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息,我特意没有打车,一路推着他去了附近的顾海纪念公园。
到了顾海纪念碑前的广场,到处都飞着白色的鸽子,许多小孩在追着喂食。
我买了包喂鸽子的食物,塞给漆夜。
漆夜一如既往地讥诮,“你当我三岁小孩吗?而且这鸽子胖成这样,再喂就飞不起来了。”
他瞪着那些鸽子,与欢乐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那些鸽子见了他,也很识相,默契地绕开,都飞向了那些傻乎乎的小孩手中抢食。
有只格外笨重的鸽子停在他的上,试探地朝他手中的食物伸出头。
漆夜面无表情地把它推了下去。
胖鸽子居然没有躲开,摔到地上哀叫了一声。
原来是脚受伤了,没办法像别的鸽子那样灵活。
我盯着他们,想看看漆夜接下来会怎么做。
一个男人忽然走近,遮住了我的目光。
“漆龄,是你。”
我抬起头,没想到会在人海茫茫的大街,遇上我的初恋……傅思罔。
他穿着考究的深色大衣,脸部线条依然劲瘦利落,只是戴上了一副无框的透明眼镜,那镜片也挡不住他眼神的锋利。
“哦,是你啊。”我干巴巴地开口。
“你还好吗?”相比我的局促,傅思罔显然游刃有余。
“还行。”
“毕业后怎么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他沉声问,“我找了你好久。”
我抬眼看着他,荒谬地反问:“难道当初消失的人不是你自己?”
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抿上,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的页面。
“我有点急事,先加好友行吗?”
我正想掏出手机,突然听见一声巨响。
似乎是轮椅倒在地上的声音。
连忙推开傅思罔,只见漆夜狼狈地倒在地上,轮椅翻在一旁。
我连忙奔过,将漆夜扶回椅上:“怎么了,没事吧?”
漆夜抬起眼,似乎是打量了眼傅思罔,缓缓道:“头有点晕。”
傅思罔也走过来,问:“他是谁?”
我还没说话,漆夜便冷冷地回:“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思罔挑起眉,偏头来看我。
只是我担心漆夜伤到身体,一直蹲在地上和他确认,并未注意到。
漆夜从有点晕已经变成了全身上下都疼,我连忙推着他离开准确去医院,结果到了公园外,他又安静下来,说自己没事了。
“你确定?”我瞪着他,感觉这小孩在耍我。
“你希望我有事?”他冷着脸反问。
我在心里不停念着“别跟病人计较”才忍住没和他吵起来。
再回头,傅思罔已经不见了。
到家后,我给漆夜展示了爸妈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当当当”我推开门,夸张地配音,“欢迎漆夜小朋友克服各种艰难险阻,历时十三年终于回家~”
阳光从窗口倾斜而入,飞舞着金色的光尘,给这个小小的房间镀上了一层魔法。
爸爸爱做木工,漆夜房里的家具都是他亲手打造;床上铺着妈妈亲手缝的百家被,上面布满细细密密的针脚。
书桌前摆着一张相框,过曝的照片上,是年轻的他们笑着抱起刚出生的漆夜。
这也是唯一遗留下来的合照了。
这一天,他们已经盼望十三年。
十三年,四千七百多天,日日夜夜的煎熬,熬得让青丝都成了白发,才等来的团聚。
只恨相见那天,居然也是离别。
“爸、妈,”我轻轻抚摸着透明的相框,低声道,“漆夜回家了。”
漆夜像是一个误入别人家的小偷,谨慎地转动着轮椅,在这个一百多平的家中转了一圈。
最终在阳台停下,还在空着的笼中放下一只白色的鸟。
“这是什么?”
“鸽子。”
我当然知道是鸽子,无语良久。
“它没被闷死真是奇迹。”
“死了就死了。”
我毫不心软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击,又无奈地推着他出门,带着鸽子找附近的兽医上药做包扎。
回来路上,我点着鸽子懵懂的脑袋,特意去问他:“漆夜,这个鸽子像不像你?”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不像。”
“明明像,就叫它酒好了,等恢复好再把它送回去。”
拯救了一条小生命,我心情雀跃,摸着鸽子的脑袋一叠声喊“酒酒。”
漆夜转过头,冷笑的一声。
晚上特意做了大菜,叠满的盘子摆满了整个四方桌,我还拿出了爸爸珍藏的酒。
小老头藏的时候就嘀咕,“这酒好,必须得是找到漆夜,或者你结婚那天才能动。”
我低估了自己的酒品,越喝越伤心。
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控制得住,等意识过来时,几个酒瓶子都空了。
我挤到漆夜旁边,揽着他的肩,像个酒蒙子一样掏心掏肺:
“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离我远点。”他用力地把我推开。
我只好趴在桌上,哽咽道:“我羡慕你爸妈,这么多年从未放弃寻找你。”
“你知道找人多累吗?漆夜,他们鞋都走烂了十几双。”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极力忍耐着。
“你为什么不看我?”我揪住漆夜的衣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每个人,当初他们每个人都不要我,只有你爸妈把我领回来!”
漆夜低声骂了句,拿起桌上的纸巾用力往我脸上一盖。
“脏死了。”
“连你也嫌弃我!”
我更难过了,突然想起几十年前,冷漠地把我推开的一张脸,和那人脸上厌恶的眼神,无法抑制地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要把我丢了?”
“为什么别人都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宝贝,为什么你们把我当成垃圾?”
“我很不配吗?”
我越哭越难受,哭着哭着,突然发现自己手上全部是蹭到的菜油。
“不行。”我突然停下哭声,看着脏兮兮的手打了个酒嗝,“我要洗手。”
这么想着,我摇摇摆摆站起来,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卫生间。
漆夜一直冷眼看着。
我在浴室洗干净了手,突然从镜子里发现衣服也脏了。
“衣服也要洗。”
我用缺失脑干的大脑下出指令,然而脱了半天衣服也脱不下来,反而因为毛衣卡在脑袋上,看不清前面的路而摔进浴缸中。
轮椅滑动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我身前停下,冷冷地问:“死了吗?”
“看不见。”
“呵。”嘲讽的声音刚落,我就感觉一只手帮我把卡在头上的毛衣掀了下来。
看见他,我眼睛亮起来,“酒酒你来啦?”
接着开心地伸出手,一把将他从轮椅上拉下。
漆夜猝不及防被我拉下来,闷哼一声,脸色发白。
我努力地睁大眼看他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也弄脏了。”
我乐呵呵地打开花洒,对着他的脸一冲,雪白的水柱喷射而出,把他整个人的头发和脸都淋得湿漉漉的。
然后我伸出手,在他脸上仔细地擦洗起来。
感觉洗不干净,我又去努力够浴缸边的沐浴露。
漆夜扶住浴缸的边缘,一把抢过花洒,往桶中一丢,压抑着怒气问:“还要发酒疯?”
我已经拿到了沐浴露,挤出了瓶中的白色泡沫,正好往漆夜的脸上一拍。
他抓住我的手腕,表情可怕得像个正在思考分尸计划的杀人犯。
我毫无知觉,眨了眨眼,轻声道:“酒酒,你真好看啊。”
“我……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爸妈。
话还没说完,我闭上眼睛抱住漆夜的腰,带着痴笑栽倒在他的胸膛上。
无论你怎么差劲,总会有一个人爱你;无论你的条件多么好,总会有一个人不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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