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2年初，我是一名男按摩师

第1章 22年初，我是一名男按摩师

这年我31岁，是一家大型洗浴的男按摩师，旁边女技师房每天不是接连不断的浪笑，就是震耳欲聋的吵架声，我们这边就2个人，我在各种社交app上寻找潜在的客户，他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盯盘玩外汇，我教的，所以他叫我教授，我叫他老哥。

老哥大概四十多岁，最不爱干的事就是按摩，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处于干几年攒点本钱，寻找好项目做买卖赔光，之后继续回来按摩的循环中。老哥叫我教授是因为他说我什么都懂，而且他从事按摩行业20年从来没有见过统招本科学历的男按摩师，虽然他根本不想知道什么是统招，他只想让我教他如何在金融市场里一夜暴富，我告诉他起步要先从基金、股票开始，他不听，直接以外汇交易开始，以赔完老本结束。作为兼职的外汇经纪人，我只有他一个客户，他不知道他的每笔交易我都会有佣金，我只是努力劝他别玩了，他不听。我把和他说的最多的话同时告诉大家，“外汇交易害人，大家千万别碰！”

我用app在网上寻找客户的事，同事们都没听说过还可以这样揽业务的，我也是干了一个月之后客人太少才想着主动寻找客户，而且是女客户，不是我非得给女客户按，主要是男人就没有喜欢让另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特殊喜欢的除外。我在聊天界面努力展示我的风趣幽默，极力的证明我手法专业，纯绿色，她们在衡量我这样的新型骗炮术有多少可信度，顺便想想自己的钱包是否允许她来找我按摩，深夜12点，就在我觉得今天没啥收获准备睡了的时候，旁边上钟的座机响了起来。

“你好，98号足疗师”我兴奋的说道

“412来两位！啪！”

我和老哥就起来穿鞋整理衣服，我因为有业务了而兴奋，老哥因为打扰他交易了，在不情不愿的准备。

“你咋和你老公说的？”后半句我没听清就敲响了房门，进去发现是三个女人，满屋子酒气，分别爬在3张单人床上，衣服因为动作幅度大而露着肚子，体型像WIFI的3格信号，加粗的，然后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俩，还没等老哥开口介绍项目，最里面爬着的是最小的那格信号，体型相较正常，开口叫我留下，让老哥出去吧，老哥头左摇一下右摆一下，迈着轻松的步伐出去了，在我耳边留下俩个字“正好！”

我不太了解男公关，但从她们的眼神里我看到我穿的衣服并不多。“我睡觉呀不按了，你们俩按，看你们俩谁先让咱们的帅哥按呀？嘿嘿嘿”中间的那格信号嬉笑着说完就开始转头拨弄手机。“你不按我也不按了，我也睡呀！”最大号的那格信号借着酒劲儿说道，说完脸上闪现了一丝失望。我就站在她们三个面前，听着她们把我让来让去，谦让到最后她们三人商定都不按了，集体睡觉！我从员工通道返回技师房的路上一脸平静，她们三人的体型完全抵消了我挣钱的热情，可能庆幸多于失落，顺便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挑媳妇儿的，好不好看的都是客户...

当天晚上的结果是我还是被叫上去给最大的那格信号和最小的那格信号各按了一个钟，俩钟我挣了300块，而中间的那格信号在早上同样也让我挣了150块，只不过房间里的另外两格信号已经提前走了。我从晚上12点到早上9点的9个小时里一共上了三个钟，每个钟100分钟，上钟的5个小时里大概出现了3次缺氧的情况，每次精油推背的时候我都在用百米的速度跑一千米，北方的地暖搭配姐姐们宽阔的臂膀，我几乎是几秒钟就得用袖子擦一次汗，我加上培训的15天一共干了3个月，总共瘦了25斤。过程没什么可写的，姐姐们自然又豪放，我上手之前就脱的精光（正规按摩，不需要脱衣服），我一边卖力的按，一边把三个人都逗的咯咯咯的笑个不听，我像一个正在分割猪肉的屠夫，大口喘着粗气，心里却平静如水，姐姐们舒服的哼唧声完全就是对我专业手法的认可，我卖力的工作，不时的抬头看表计算时间，想着我这个小时工资有点高啊，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想法，我可以对天发誓。

早上服务的那位姐姐，在她过于明显的肢体语言暗示下，我给予了她特别的照顾，在她感激的眼神中我不太确定看到的是丈夫的冷落还是生活的重担，亦或是其它我想象不到的人间疾苦。一夜没睡的我精神还是很亢奋，想到了学生时代的一个小故事，故事是一男一女共睡在一张床上，女的说她不放心，害怕男的晚上对她做点什么，就在两人中间放了一碗水，并对男人说如果明天起来这碗水撒了一点，这个男人就是禽兽。男人小心翼翼、规规矩矩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两人醒来，女人发现水一点都没有洒出来，就狠狠的给了男人一巴掌，男人一脸懵，水没撒啊为什么还打我，女人只说了4个字：禽兽不如！

我在洗浴工作的这3个月里，禽兽和禽兽不如的情况各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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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声明：我文章里写的完全没有不尊重女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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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一个周五，客房爆满，女按摩师们忙到没有时间吃饭，我和老哥却闲的发慌，只是白天挣了几个拔罐钱，都说男人的钱不好挣，我觉得统计肯定没有包括洗浴行业，就像当年我不把钱当钱花的时候，办一张5k的卡最多去3次就得继续充值，问我做一个什么项目？我总是回答做5个298，储值卡真的是一个消费陷阱，好像卡里的钱不是我自己真金白银充的，花不完难受，讽刺的是当年我消费的地方就是现在我工作的这间洗浴。

我睡之前最后检查了一下点钟的座机，一切正常，跟老哥打声招呼脱衣睡觉，老哥津津有味的盯着他的盘面，自从体验过外汇交易的大气大落，老哥再也看不上辛苦按1个小时挣50块钱的工作了。

电话的响声真的拯救了我的小命，我在梦里给女按摩师们免费按脚，美曰新人要多练习手法，可这些老娘们儿的脚上都是厚厚的死肉，划的我小嫩手生疼。老哥放下电话告诉我双人休息室点俩个男按摩师，希望是两个美女，我嘴上说的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心里还是因为能挣钱了开心到飞起。我们这里男女按摩师上钟的规矩都一样，按照排钟的顺序，前面的人对应最里面的顾客，除非客户要求才能调整顺序，目的就是按摩师挑顾客，女按摩师们都喜欢干干净净的小帅哥，我和老哥都喜欢美女，有了规矩大家就听天由命。今天晚上老哥不走运，老哥的顾客是一位体型健硕的娃娃音姑娘，我面前的是一位有些微醺的大美女，说她大美女是因为洗浴里的女顾客都已经卸去了妆容，衣着又简单统一，灯光昏暗，p图就更不要想了。她在跟我确定完哪个项目可以免这个小休息室的过夜费后就闭眼侧过了头，头发像黑色的瀑布遮住了上半身，显的头很小皮肤却白的发光，她说喝多了难受，我只能先从脚按起。她的双脚冰冷，脚上没什么肉但是有少女般的柔软，左小腿处有有3颗小星星，由大到小，黑色，中间镂空。我按到涌泉穴的时候，她突然惊起说疼，我说你肾不好，还是少熬夜，她笑着说不熬夜的不是年轻人，我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和说话的流利程度，断定她是在装睡，而且是因为害羞，她继续装睡我心领神会。我认真的按摩，余光和注意力却被旁边的俩人吸引，大哥一条腿跪着，一条腿蹲着，跨在健硕女的身上，两只巨大的手花圈儿揉搓着比手还大了不少的两只面团，我看着她一脸平静的面庞，眼球却在眼皮下轻微的抖动着，我有点佩服老哥的苦中作乐了，或者说他在发现任何人的闪光点上比我强了太多，在一朵普通的巨型花上，发现了它异于常人的生命力的特点。老哥一脸兴奋的朝我笑，眼睛笑成了一条线，我努努嘴表示他太牛x了，他在得到我的赞扬后更加卖力的揉着面团。

我的余光感觉到老哥的身体在逐渐的像下移动，我感觉收回注意力，我真的害怕看到油腻的场景，就像我喜欢做饭却受不了洗碗一样。旁边的姑娘在老哥的努力下发出了一生轻哼，我这边星星女瞬间绽放了强忍着的笑容，她没睡着，睁开眼的时候我们四目相对了2秒钟，她的眼神充满笑意的时间有0.2秒，之后的1.8秒对视中全是温柔，是那种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突破了各自安全距离的温柔。她依旧侧着头，让我陪她去一下洗手间，说喝多了怕摔倒，老哥仓促的收回了手，他的顾客也陪着着把头转向了墙壁。

我们俩在厕所门口抽烟的时候，她说我的手很柔软又很温暖，说她熬夜蹦迪喝酒，每天都是如此，不然睡不着觉，睡醒之后又觉得整个人是如此的空虚，做什么事都觉得没意思。我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眼睛的那种无神、空虚搭配她纤细的身体，都在向我说明我拯救不了她，她觉得没有人可以拯救她，包括她自己。

我们返回小休息室不久老哥就和他的顾客说按完了，让她好好休息，健硕女嗯了一声后就拉起被子转身睡去。星星女告诉我她酒醒了，想再按一会儿她好睡觉，我起身去服务台又给她加了一个钟。她胸口的两只大白兔跟她纤细的身体完全不成比例，我一边夸她身材好，一边想她肯定是经历过很多的男人，她兴奋是产生的荷尔蒙一定伴随着大量的雌性激素，才会让她的女性特征愈发的明显。她兴奋的时候闭着眼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身体让我觉得她在那一刻终于觉得自己不在空虚，她的生命也有了意义。这一刻没有持续多久，空虚就重新占领了她的身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我隐约看到了一层灰白色的绒毛，我上次看到这样的绒毛还是以前公司的保安突发疾病暴毙后，一片死寂，毫无生机。

星星女之后还来过两次，都是半夜一个人来，然后点我的钟，她说她记不住我的工号，所以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主动加了她微信，告诉她我的工号，希望我的老客户数量可以增加一个。第三次她找我按完之后，我回到男技师房看到她发了一条朋友圈，她拍了自己的脸，没有光线下iPhone拍的照片像一张没有认真创作的油画，死气沉沉，我给她评论“生活是否永远艰辛？”

再给她发微信问她何时来按摩的时候，我的微信已经被她删除了，我没有申请重新添加她，她也再没有出现过。